2013年4月29日星期一

找家的蝸牛的故事



  蝸牛天生就有家,可是它對自己的家很不滿意,很多人漾慕它不用辛苦勞碌就有一個溫馨的小家庭,可它卻覺得自己的家太不起眼、太沒面子,它認為麻雀的家在高枝上,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別人;蜜蜂的家漂亮氣派,蜘蛛那個家就更好了,天天什麼都不用幹,僅靠一個得天獨厚的家就可以吃喝不愁。
  
  天天葡伏在地上辛苦地討生活,蝸牛很自卑,看到兔子一日千里的奔跑、麻雀在高枝喳喳的炫耀、蜜蜂飛遍千山萬水、螞蟻聚得洞裏滿是財寶,她決心要改變自己的生活和命運。
  
  因為出身太卑微,她一直都以仰視的姿態看別人,所以她很渴望能巔倒一下,自己也能居高臨下地俯視別人的生活,目標樹立之後,她便開始努力地向高枝上爬。
  
  背著重重的殼,她爬的很慢很慢,一天、二天……,她漸漸失去了信心,也厭倦了辛苦和勞碌,她越來越覺得“家”是她的包附,也是她走向幸福的障礙,她漸產生了棄“家”另尋出路的念頭。
  
  尋找一個新的、有地位的、幸福的家成為了她的目標,經過一段時間的思慮,她把目標瞄準了蜘蛛。她之所以選擇他,是因為蜘蛛的家不但在高枝上,而且生活優越。蝸牛曾經去過一次,高高地站在蜘蛛家,俯視著螞蟻和兔子在下麵勞碌,蝸牛找到了那種高人一等、超凡脫俗的優越感。
  
  蝸牛和蜘蛛談戀愛了,談到火熱時,蜘蛛要求蝸牛拋棄她的“家”和“殼”,上網和他共同生活。
  
  蝸牛求之不得,暗自感歎:“如果不是自己有理想有追求,恐怕自己永生永世也只能做個蝸牛在地上爬,今生今世也看不到幸福的方向了。”
  
  她要求上帝取掉她的“家”和“殼”,上帝說:“這是我恩賜給你的,萬物中唯你獨有的,神所配的,人是不能分開的,今日你要拿掉,就不怕懲罰嗎?”蝸牛堅信自己是對的,自己是有腦子的,堅決要求離開她的“家”和“殼”,上帝就給她拿掉了,雖然和“家”分離,她也很痛,身體和心裏都流了很多血,但是為了明日的“幸福”,她還是堅強的和“家”分離了。
  
  經過生離死別、椎心難過的疼痛後,她養好傷口,成了一個來去自由的蝸牛,蜘蛛也把她接到了網上。
  
  剛到網上時,她確也感受到了高人一等的感覺,但漸漸的,她愈來愈不舒服,原先有殼時,雖然勞碌雖然窮,但遇到颳風下雨或日曬,她一縮就縮進殼裏了。現在,懸在網上,失去了殼的保護,太陽暴曬時她不適應,颳風下雨她還不適應,蜘蛛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沒有一點感受,她卻象受刑一樣,蜘蛛嫌她太嬌氣,她有口難言。畢竟不是同類,生活經歷、習俗文化不同,好多事情無法溝通,溝通了對方也不能理解,她漸感到萬分的孤單和無依。
  
  這時,她想起了她的“殼”和“家”,便悄悄地回去,想看看自己的“家”,誰知殼裏已經住進了一隻新蝸牛,她想回頭時卻沒路了。
  
  在蜘蛛家,她確實也不用勞碌就吃喝不愁了,但因為天天不勞動,缺少鍛煉,她的身體愈來愈虛弱,無事可幹也導致她的精神空虛,蜘蛛很忙碌,又去結新的網捕新的蟲子去了,她天天一個人呆在那個網上,有種懸虛的、飄在空中的虛空感,而不是踏實的幸福感。
  
  她一直問上帝:“自己忍受骨肉分離的疼痛,拋棄了家和殼,要尋找幸福,為什麼找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上帝笑而不語。終於有一天,麻雀告訴她:“凡是那些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很有頭腦的、不聽勸告,不珍惜自己擁有的人,大多都是這種結果”。
  
  聽過這個話後,蝸牛的心就涼透了,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一不小心,從網上掉了下來,被凍死在了地上。

2013年4月21日星期日

李的天空



“ 在休息嗎?”

“恩,爸,我想先做一份工作,五月初要回學校了,弄完論文再回來繼續找。”

“這份工作有工資嗎?”

“是實習期,不知道給不給”

“那行,過幾天我再打一千元到你卡上。”

“我在這裏花錢好快喲!”

“沒事”

“你和媽在家注意身體,這幾天天氣變化大。”

“知道的。”

53歲的大李用手機五年了,平均速度1分鐘1個字,23歲的小李知道她爹打完這幾個字又得怪手機鍵太小看不清,趕明兒中午准不睡覺早早地就到郵政匯錢去了。

上大學那會兒,小鎮上沒有直達荊州的客車,大李就早早地爬起來,煮面、熱車、擦車燈,清晨五點半摩托車轟隆隆地穿過小鎮趕往距離10公裏外的農場車站,夏天的時候,小李抱著她爹的腰,巴望著腦袋看路邊樹苗越來越少時就到站了,大多時候還不願意舍了她爹的粗腰呢!漫長的是冬天,大李穿著綠色軍大衣,戴著頭盔、皮手套,腿上護著小李給買的保暖護膝,小李瑟縮著小身體躲在她爹背後,頭貼著背心靠著,一雙小手十指張開上下貼著她爹的胸口,就想多霸占點兒地盤,唯恐風順著胸前的扣縫鑽進去了,大李是個老煙民,胸口受涼又有得咳了,“爸,你冷嗎?”小李湊到大李的耳根問,大李總說不冷,可多半時候小李那雙手腕已經涼透透的了,大李把小李的手往懷裏揣,可小手多不聽話的就愛在胸口扒著。這時候要是趕上一輛小汽車駛過她們身邊,小李總是先看一眼大李那有風濕的腿,再在心裏唧唧歪歪的從車輪數落到車頂,可多數時候還沒數落透徹,一陣寒風襲來,小李又縮回她爹背心去了。耳邊的風呼呼地刮著,頭頂更像頂著個風扇,十指尖涼涼的,仿佛一股寒氣在裏頭膨脹擴張的要撐開皮膚似得,緊貼著的溫暖讓小李的腦袋瓜惦念起剛上車那會兒她娘站在門口的笑臉,於是她也笑了,可笑得好好的,不知怎麼後腦勺一股熱氣上沖,鼻涕眼淚都冒出來了,唰唰擺了兩下頭,都蹭在她爹的衣服上了,於是弓著身子坐了起來,太陽還沒個正形兒,東邊的天空映著緋紅,瞧著樹苗成隊的向後跑,多溫暖的冬日早晨呀!

車輪轉呀轉呀……四年的時光悄然流轉,從荊州到武漢,從漢口江灘到武昌洪山,從教師到記者,小李在武漢找工作的兩個月,大李發了四條一摸一樣的信息,一半兒問缺不缺錢,一半兒說她娘想她,小李知道每個家庭都是一株向日葵,父母是花盤,孩子是葵瓜子,花盤永遠向著陽光的地方伸長生長,讓瓜子接受雨露甘霖而飽滿。

如今,我踏上了工作的路,大李不會與我同行,卻像是星空下月影朦朧處堅挺的路燈,回頭望,他一直都在……